再一次的片霧烈火 - 願い

我想了很多。

今次的上海行，從一開始就有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接踵而來……我本來明明不抱期望的，到好不容易有了期望，瞬即幻滅於現實中。

——這就是真理吧。

觸手可及的未來，無可奈何的抉擇，掙扎矛盾的心情。

好事就像是萬中無一十年難見的上天恩賜，噩耗是毫無預警地在你最不為意時平地一聲雷，一剎閃光後將你領到黑夜的最深端，即使沒有手銬綑著…卻也掙脫不了的命運的告示。

一切的發生根本毫無先兆。

於是宣判以君臨大地的姿態顯現。

中午一點十分的機誤點，近四點抵上海，成功找到酒店時已六點多，走在黃浦道上，按地圖步往景點，外灘的風與建築物的金碧輝煌美得讓人產生了造美夢的錯覺，凌晨十二點在酒店通過電話後，所有景色驟變。

折騰一輪後已一點，調了三點鬧鐘，大抵沒怎麼睡過，三點多check-out，四點多到機場，要等到近六點才能買票。在機場眼見天漸亮，我希望讓同行的人看到日出，於是在機場123F遊走，最後自然是早注定的失敗。

我一直覺得日出很美，無論是日出還是日落也很浪漫，日出比日落更浪漫，那個時候在514看到的日出，我永遠不會忘記。看日出根本同時是自殘，用另一種方法去慢性自殺。正因為日出在帶來光明的同時亦接近死亡，所以才浪漫。沒有亙久的光明，在極盡璀璨過後必然導引向滅亡，換另一種說法，永恆的光明最終只會讓人覺得厭倦，也一點不美吧。

再次踏足上海機場，前後不過相隔十二小時，腳蹭蹬在地板上、不踏實的觸感、在香港機場回想、在上海不足一天的所有經歷已經遙遠得像睡醒就會忘記的夜裡造過的夢、甚至連過去和未來也…如凌晨四時的機場般，寬敞得一無所有。

而我仍是…一如既往的懦弱和自私。
就連「責怪」的力量…也沒有。明明是失望，卻也「沒辦法」呢。

我真的…並不那麼喜歡旅行。
在大家都喜歡的同時。
單是要從普遍人都喜歡做的事情中抽離出來…已經很吃力了。
……吃喝玩樂、旅行什麼的……我根本……毫不在意。

只要與重要的人一起…哪裡都…沒所謂。

我真的…很明白夏音的想法。
只是「遷就」…根本沒可能贏得朋友。
別人根本…不會明白。